来,也没有趁他病要他命,再度吹响冷战的号角,故态复萌,天真地以为,用一张毫无杀伤力的冷脸,便能逼其就范。
郁燕自小没爹,却不影响她从各式各样主题为家长里短的影视作品、社交媒体,以及身边好友的声声抱怨之中,推演出一个典型的东亚父亲形象。
傲慢自大、听不进劝,稍微被反驳一句,无论有理没理,都要火急火燎、脸红脖子粗地吼上一阵,自觉神圣不可僭越的家庭地位受到撼动,仿佛被狗咬了屁股。
怎么说呢……她家的这位哥哥,虽然辈分不算高,表现形式也大不相同,没那么暴力粗鲁,但在精神内核上,却很有几分相似。
如果说,那些秃头啤酒肚的油腻中年男,是最为普遍的阳刚男人代表,那么,郁昌就是比较少见的阴柔型,平时好声好气,委曲求全,看似没脸没皮、威信全无,浑然没个兄长样子,实则就像阴沟里的石头,长满了黏糊糊的青苔,阴湿无比,又臭又硬,一旦认定了什么东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样的性格,要是打口舌官司,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对牛弹琴,即使举出一二叁条论证,口条练得能在新国辩上一举夺魁,也是秀才遇上兵,根本说不清。
要是郁燕跟他讲人权,讲自由,讲自己有多渴望挣到第一桶金,甚至抛出杀手锏,夹着嗓子甜言蜜语“我只是心疼哥哥”,郁昌也只会感动一下,再坚决拒绝——理由可能还很充沛,例如“哥哥天生就该养你”“燕燕能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以及更为重量级的“什么人权自由,哥哥对你还不够好吗?肯定是境外势力渗透,天天洗脑年轻小女孩,以后少看这些”……
诸如此类,简直不胜枚举。
这种一口气憋在胸腔里,上不去下不来的滋味,她尝得太多了,多到事情的所有发展、对方的所有台词,都会在大脑里活灵活现地提前上演,如同被迫观看早已排练千百次的木偶戏,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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