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建了嫦娥月宫上的广寒楼。说不日就会接他们母子俩出去,还说他是天底下最最尊贵的六皇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窗前徘徊的一个个影子,提着馊饭的桶摔在地上,推攘让他去死,喝骂他是投错胎的夷狄鬼。
在梦里,他旁观女人沉溺于死去的君恩富贵,不肯醒来面对残羹冷眼。女人在空荡荡的宫殿里飘来荡去,起舞哼歌。她小小的孩子,缩在角落里瘦成一片影子。光阴肉眼可见地腐烂在这座宫殿里,阳光一天暗过一天,铜镜裂到照不清她开始起皱的眼角,红胭脂在锈盒里干涸失色。
没有人来。一直都没有人来。
终于终于她等不了了,在他五岁时用一根白绫挂上横梁,自去了她的极乐地。
空旷的宫殿里风太大,穿着白绣鞋的那对脚晃晃荡荡,在他的头顶晃了一天一夜。鞋上的合欢花,是她伏在案前一针一针绣的,抱着他教他念花名。
直到随推门吱呀声涌进的光冲破黑暗,惊叫成片,混乱中他被抱出这座漆黑的宫殿。捆着他胳膊的力道捏痛骨头,他回头极力扭着脖子去看身后。
看什么。大约是雏鸟对于草窝的最后一点留恋。
白绣鞋和女人的脸淹没在冲上去的人影里,他的眼睛被阳光吸引着往上看。
黑又冷的宫殿上头,屋顶金光灿烂。
——
凤应歌从假寐中醒来,轿子正落地。
扶帘而出,大片的阳光泼洒在他的玄色袍服上,大袖金线熠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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