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涉南向西,再见不到如北境之上,广撒辽阔大地、涤荡一切阴霾的阳光。
这许多年,凤应歌最恨别人说他像他的母亲,那个为情爱而活为情爱而死的女人。他警惕着,提防着,那抹飘荡在空旷宫殿追逐情爱虚幻的影子,会不会忽然就降临到他头上。
却不得不像一抹影子,从大朔的冷宫流浪到夷狄的牢笼。
那座宫殿之上看到又触不可及的金色,就如本属于他又被剥夺的权力。令所有人惧怕,不敢欺侮他,只能敬他尊他的权力。他发誓,他汲汲以求,利用一切可以利用,攀附一切可以攀附。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带着这样的决绝,回到大朔后,他自请到北境做一个最低下、最生如蝼蚁的步卒。戍边防线之外带给他灾祸的起源,要么在鲜血死亡中终结,要么在绝地淬火后重生。
可北境之上,汹涌向他的,是阳光。
——
回洛临城的车架因突如其来的召令,辄道改向王都城,又被今安搁置下来。
案台上招展的白梅阴翳蓬大,在她的衣上、发间下雪。今安烦不胜烦,却没有让人搬走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