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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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她准备的东西太齐全，乃至于想要假装有什么不齐全的，留她多说两句话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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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陪我去个地方，好吗。”他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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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没有任何预兆。赵蘅不解，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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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止竟是打算带她去看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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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神节前他们说好的，可结市的那一天早已过了，就在她和他赌气的日子里过去的，没想到玉止又忽然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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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早就已经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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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巷那里还有一对老夫妻，我请他们再多演一场，就在今晚。明天他们就要回县了。”他极少极少的一次，向她提出了请求，“和我一起去吧，我们至少也看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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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想看影戏，只想能多一份和她之间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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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口灯火阑珊，晚风微凉，一只用半透明驴皮蒙起的小小戏台，在深蓝夜色里透出淡淡的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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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市的人们扛着桌椅瓦棚，陆陆续续从戏台旁走过，并不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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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对年轻男女却认认真真坐在戏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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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演的是《尾生抱柱》。尾声和女子相约在桥梁见面，女子到期不来。河水上涨，尾声不愿离开，最后抱着桥柱而死。尽是痴人，尽是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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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蘅看得专注。灯火流溢在她褐色的瞳孔中，成为一种温润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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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看戏，他在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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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由灯光隔开的小小的世界，是要存进眼里、心里，在往后的日夜里一遍遍观看回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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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赵蘅回过头，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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