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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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我的生命，真的足以陪伴你几十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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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某一天，你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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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那时候，你如何面对我？我又如何面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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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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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是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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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回来，是不是意味着，离开我的痛苦更甚于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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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懂的，她什么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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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傅玉止，你该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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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做的一颗心，不过方寸大小，却有无数种思量在其中鼓鼓胀胀，竭力想要冒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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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蘅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衣袖下的手却紧紧掐着，仿佛在等一个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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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止和廖南星说过的未来，她未尝没有考虑。她害怕玉止对她所有的好只是出于博爱和怜悯。她对自己没有把握，对人生也没有把握，所以她走了。这样离开的姿态，至少还能让自己保留最后一点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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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上船的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如果她就这么走了，那么她的这一颗心将再也落不回地面。她会永远不甘，永远猜度，永远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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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漫长，她无法预料十年二十年后的生活。可眼前的所有，她想要去抓住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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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一定要回来，亲口问出他一个答案，一个真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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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好了，如果你说想要我走，那我就走，再也不回头。可只要你点头，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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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院子里，两颗心都在剧烈跳动，分不清是谁跳得更忐忑些，更疼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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