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让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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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旦离开人群，那股空落的孤寂便填满整个身子，躯体像一具被虫蛀过的空壳。他坐在一片虚空的黑暗中，慢慢向下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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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你怎么知道用装死这招可以把蔡旺生的真心话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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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什么比死亡更能让一个人审视自己拥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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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在春日漠漠的阳光下，所有人称他傅大夫、傅公子，他在光线明亮处风清月朗地出众着，坦荡着，谈笑着，热闹着。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徘徊在荒野上的一缕慢慢腐烂消散的孤魂，问心有愧，翻覆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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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落花纷飞的暮春上午，傅玉行回到家里，看到赵蘅和红菱正坐在院子里面剪红喜字，裁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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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菱把一条红盖头裁了又换，换了又裁，又叫赵蘅搭在手上来回试花样，怎么都不满意。赵蘅看出她焦躁之下其实是紧张，笑道：“我看还是上彩云轩买现成的算了，或者让瑞兰替你做，她手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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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行，我的嫁衣当然得自己做。到那天我肯定是宣州最漂亮的新娘！”她拣了一块红绸，不满意，又换了一片水红色半透明的烟罗纱，“你还好意思说我呢，你都嫁过一回的人了，手也没比我巧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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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行在树下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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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蘅有点不好意思，“我的嫁衣又不是自己做的。”她那时哪有红菱这样嫁给心上人的欢喜，去一针一线绣自己的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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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嫁衣是什么花样，好看吗？”红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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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喜相逢鸳鸯花色，别的也记不大清了。”现在想来，真觉得可惜，她也希望自己能有个最漂亮的样子印在玉止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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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菱道：“这有什么，你要有心，大可以再穿一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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