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屈指叩了叩哑钟斑驳的铜壁,指节传来空洞的回响。
他转身看向蹲在钟基旁的士卒,那年轻小子正用泥铲将最后一盏蜜蜡灯埋进土里,灯身刻的"守"字被泥土掩了半截。
"慢着。"他出声止住士卒,俯身亲手将灯盏摆正。
指尖触到灯身时,地脉的甜香顺着掌心窜上来——这是徐昭说的,掺了地脉香的灯油,此刻正透过陶土灯壁往外渗,像极了母亲熬的糖粥味。
他忽然想起幼年冬夜,蹲在灶前看母亲熬糖,锅沿腾起的白雾里,她鬓角的霜比雪还亮。
"起。"他直起身,从怀中取出枚墨色符种。
符种是昨夜他在地脉裂隙里寻到的,纹路与钟体内刻的《守衡谣》同出一辙,握久了会发烫,像块烧红的炭。
"将军!"负责埋灯的伍长抹了把汗,"这钟无舌,真能响?"
林风没答,指腹抚过符种的纹路。
他能感觉到地脉在脚下震颤,像头沉睡的兽被轻轻挠醒。
当符种按上钟心的瞬间,铜壁突然泛起涟漪般的金光,顺着他的手臂往全身钻——那是地脉的回应,带着百年前铸钟匠的体温,带着守边将士的血锈味,带着无数军属在灶前念叨的"平安"。
"嗡——"
没有声音,却像有根银针直刺进脑门。
士卒们突然集体踉跄,手按心口抬头望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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