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时,演武场的牛皮鼓已被敲得山响。
苏婉儿踩着露水冲进校场,玄铁护腕撞得甲片叮当响。
她仰头看了眼挂在旗竿上的黑布——那是盲阵操演的信号旗,嘴角扯出半分冷意。
昨日林帅说"用耳朵听鼓点,用皮肤感受风",她就命人拆了所有标识旗,连校场边的槐树林都拿草席蒙了。
现在这百来号兵,全得凭一双耳朵和一身胆气活着。
"第一队!"她抄起熟铜槌砸向牛皮鼓,"左移三步!"
鼓声像重锤砸在人脊梁上。
蒙眼的士兵们踉跄着举步,有两个撞在一起,钢刀鞘磕出脆响。
苏婉儿的槌子骤然变缓,三长两短的节奏里混进半拍停顿——这是她昨夜和林帅商量的"诈招",专破那些只记鼓点不辨气的。
果然,第三排末尾的新兵小栓子脚步顿了顿,竟跟着前半拍往右转。
苏婉儿眯起眼,铜槌"当"地敲在鼓边,震得周围士兵耳膜发疼。"出列!"她大步走过去,军靴碾过青石板,"左移三步时鼓点是急三响,变向时我压了半口气。"她扯下小栓子的黑布,少年的眼尾还沾着晨露,睫毛簌簌抖着,"怕拖累大家?"
小栓子膝盖一弯就要跪,被苏婉儿单手拎住后领提起来。
她的拇指碾过少年甲胄上的凹痕——那是前日对抗训练时,她用枪杆特意戳的,"你这副甲是楚公主给的,能挡北戎重箭。"她指腹重重压在凹痕上,"可再结实的甲,护不住软了的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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