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笔,有青年在刑场替民女喊冤被打得遍体鳞伤,有将军在城墙上望着百姓撤离的背影,把最后半壶水倒进了老妇的瓦罐。
"轰——"
巨兽的躯体崩裂成漫天符文,像一场金色的雨。
林风踉跄着扶住塔门,门内突然浮起一面青铜镜,镜中叠着无数个他:有在科举放榜时攥着落第卷发抖的,有在贬官路上踢飞石块骂"狗官"的,有在边疆雪地里给伤兵裹伤的,有在宫宴上与王雄对视时眼里冒火的。
"留下一个,带走全部。"镜中传来低语。
林风伸手触碰镜面,指尖穿过最右边那个最疲惫的自己——那是昨夜子时,他靠在锁链上,望着蜜灯残烬想"或许今天就要死在这里"的自己。
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三昼夜没歇过的沙哑:"我不舍哪一个?
当初抄书时想的是'总有一天要让这些字有用',骂狗官时想的是'总有一天要让他们怕我',给伤兵裹伤时想的是'总有一天要让这样的伤少些'......"他望着镜中重叠的身影,血火在眼底烧得更亮,"我全都要。"
镜面泛起涟漪,所有虚影突然融进他的身体。
林风只觉丹田处有团火"轰"地炸开,原本滞涩的《乾坤诀》运转路线突然变得清晰如昼——原来所谓"舍我",不是丢弃过去的自己,是承认每个阶段的自己都在铺路。
他拾起断枪,血火从掌心涌出,竟将断成三截的枪身重铸,枪尖浮现一个"承"字古印,泛着熔金般的光。
塔门在身后轰然闭合。
林风转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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