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史点点头:“是我一时不察,劳烦冯公公了。”她俯下身去叫了一声:“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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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妙音面白如纸,再没有一点回应。姜女史犹豫了片刻,小声吩咐道:“请太医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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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时嗯了一声,后退一步,望着她们搬搬抬抬,将她扶进旁边的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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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许久,他才弯下腰去。雪地上被踩出许多杂乱的足迹,他仔细寻找着,雪地里的几点红晕还在。他伸出手去,将那片雪用手铲着挖了起来,木然地送到口中。冰凉的,尝不出是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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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地道:“我……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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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迈开僵硬的腿,往宫外走。姜女史从宫室中疾步走出,吩咐几个女官:“拿着腰牌到宫门口,叫忠勤伯府的下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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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女史看着冯时,只觉得他神思不属,像是一缕宫墙里的幽魂:“冯公公,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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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摆摆手:“我没事。我……我要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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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麻木地离开了。姜女史转头望向刚才的雪地。一行脚印深深印在雪中,从檐下笔直地延伸过来。冥冥中,她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苦笑着摇摇头,为了冯时,也为了自己从未出口的真心,这一生最初的,也是最后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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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断断续续地下到半夜也没有停,高俭和沈芳进了家门口,掌家太监小声道:“掌印喝了酒,你们快去劝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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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快步进了冯时的房间,四下一股浓浓的酒气。冯时素日军纪极严,从不饮酒,他们心中吃了一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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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芳掏出火折子点了灯,冯时安静地躺在床上,没有闹,没有发疯。他走上前去:“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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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时睁开眼睛,像是看见他了,又像是没有,伸出手在虚空里找着。他握住冯时的手,高俭紧紧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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