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炯唇角噙着笑,出口揶揄道:“难得谭大人肯破费,说好了,这次你再抠门我可要掀桌子了!”
谭花杏眼一瞪,偏过头去不再搭腔,只扬手唤来皇城司众人:“还愣着作甚?照镇南侯吩咐,将诸位贵客好生‘护送’回司里。”
话落,直接带着众使臣扬长而去。
张灵见此,用力一甩官袍,眉峰拧做一团,寒声质问:“镇南侯!董毡乃学子命案首犯,依律当押刑部,由大理寺提审,送去皇城司是何道理?”
杨炯听了,慢条斯理转着腰间玉佩,悠悠回道:“张大人这是忘了皇城司的差事?防谍肃奸、监察百官,哪条不合规制?倒是张大人——”
杨炯故意拉长声音,沉默半晌,忽而抬眼,“不如多操心操心明日吏部的质询、御史台的参本,别到时候顾头不顾尾,露了马脚!”
洪必大见状,忙抢步上前,捋着花白胡须朗笑解围:“镇南侯果是我大华柱石!这般乱麻似的案子,三法司数日理不清头绪,你一出手便拨云见日,倒教老夫这把老骨头惭愧。”
这般说着,他眯起双眼,眼角堆起层层笑纹,继续道:“中枢委你总领三法司,当真是慧眼如炬。待此案水落石出,凭这等奇功,日后入主中枢,怕也是指日可待!”
洪必大这一番话落,廊下百姓早如惊蛰的蚁群,嗡嗡私语便漫了开来。
檐角灯笼摇晃着昏黄光影,将一人影投在青砖之上,碎成点点斑驳:“哎,我听前街茶馆的伙计说,这案子怕是牵扯到了梁王……”
“作死的!”邻人慌忙捂住他嘴,袖口沾着的油渍蹭了满脸,“诏狱的锁链子可不长眼!没见大理寺张大人的嫡子还在里头吊着?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少瞎嚼舌根!”
一老汉摇头叹气,搓搓手附和道:“自古便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呀。”
“呸!”卖花娘子白他一眼,鬓边绢花跟着乱颤,“该是‘一相权倾千僚黯’!整日价蹲墙根听书,倒听岔了文墨。”
众人磨磨蹭蹭往兰蔻坊外挪步,鞋底蹭着青石板沙沙响。
有提着灯笼的老叟,灯笼罩里的火苗被穿堂风一撩,映得周遭人脸忽明忽暗。
这边厢还在议论书生掌印稀奇,那边厢已有人嘀咕皇城司插手古怪,待众人全部而出,细碎话音便渐行渐远,隐隐没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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