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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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冒昧问一句, 将军杀过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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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什么问题？孙潜十六岁从军，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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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很久，才缓慢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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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在家中并不得宠, 但毕竟是中书令孙资的儿子, 军营中人人待他客气三分，大都督待他如亲子一般，司马师与司马昭兄弟也拿他当兄弟一般看待——不，准确说来, 大都督待他比待自己的亲儿子还要和气一些，因为司马师也曾在春寒将至时被他赶去转运粮草, 那带着冰珠的雨雪落在地上，官路亦会变得泥泞冰冷, 何况自弘农至蒲坂要走半条山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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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路，士兵走过一遭, 草鞋泡在泥水里，脚掌都会龟裂，但他甚至从未听司马子元抱怨过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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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不必如此命运, 孙潜模糊地想，他总能待在中军营中，出战亦在亲卫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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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上诸葛亮之前，司马懿打仗也从未动用过身边的卫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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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在那一日之前, 他是从未杀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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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火坠地，魏军一片慌乱, 哪怕是大都督也无法再稳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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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等第二日潼关已陷的消息传来, 蜀军士气大振的模样便足以说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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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时已与中军营失散, 但竟然运气十分不错的来到了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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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的魏军争先恐后的渡河, 河上浮桥被挤散了, 士兵们便想要骑着马儿渡过去，抱着木头漂过去，或者什么都不要，就靠一双臂膀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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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懂水性，体力也好的人，但更多的魏兵就那么在湍急的河里扑腾几下，而后便沉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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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过河与战死之间犹豫了很久，他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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