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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想着终南山的那个道人,吕尚叹了口气。
更鼓敲过四更,他再度横卧入定,存思鼻神仲龙玉法相,这是一位身着素衣的童子,双眉如淡墨染就,鼻准丰隆如悬胆,正自缓缓吞吐青白二气。
这次入定,便是一夜,直到窗外传来第一声鸡啼,吕尚才睁开眼。睁眼的时候,只觉双目清明如洗,案头玉瓶中的长春丹赤光稍敛,却仍在瓶中缓缓旋转,仿佛活物般与他的呼吸形成微妙共振。
他起身推开窗,晨曦中飘来几缕薄雾,竟能’看‘见雾气中裹挟的毫微尘埃,以及远处飞檐上昨夜宿鸟留下的丝丝羽屑,这是目神与鼻神共鸣后,六识交融的奇妙变化。
“世子,梳洗用膳了。”
家令吕全的声音在院外响起:“老爷在正厅等候,说今日要带您进宫面圣。”
“好,”
吕尚应了一声,将案头玉瓶收入怀中后,缓步走出院落。
院落之外,廊下悬着的青铜风铃尚未作响,他就已远远‘嗅’到铜锈与晨露交融后的清苦。
转过雕屏风,早膳已在青玉案上铺开,鹿肉脯、苜蓿饼、胡麻粥,还有一碟吕永吉最爱的陇西腊肉。
吕永吉端坐主位,茶盏搁在案头的位置比平日偏左三分,指节叩在黄梨木上的震动,
“父亲今日用的是松针茶,”
吕尚敛袖落座,目光扫过父亲鬓角未及梳理的白发,昨夜更鼓时听见的茶盏轻响,原是父亲在案前久坐,以茶提神。鼻窍微动,他’看‘见吕永吉喉间隐有淡青气团,是肺气略浊的征兆,
吕永吉指节轻叩桌面,目光落在吕尚晨起时愈发清朗的眉目间,喉间微不可察地咳了一声,道:“陇右旧识捎来新制的腊肉,你多尝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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