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行意看到的只有永继的黑夜。
阴潮的墙角开着一朵不知名的野花,琢儿正在看着它,听到他们进来,眉目一展,雀跃的叫了声爹爹。
薛行意被喊的辛酸,“活得跟所有人一样?你是这么活的吗?琢儿从小没看过天,没见过日头,所见所闻所知所觉,都在这方寸之地,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谁说没见过。”陆祁阳是个很讲条理的人,“六岁,十岁,十二岁,你带她逃出去的那几次不是都见过了吗?”
薛行意攥拳,熬了这么多年都平定不了他的恨意,陆祁阳有些头疼,神色平淡地跟琢儿告状。
“你爹一路都在对我发火。”
薛琢看向这位陆叔叔,她年纪小,是父亲的老来子,陆祁阳年近七旬原本是爷爷辈,可从父亲这边论起来薛琢应该管他叫叔。
这位叔叔长得并不显老,脸上褶子总比翟四叔他们少几条。大抵不懂爱恨的人不知愁苦,心里没有太多困扰,便能显现出不谙世事的坦然。
她顺从的去哄父亲,“爹爹别发火,今日来看琢儿,该是开心的日子。”
薛行意每次见到薛琢情绪都十分暴躁,陆祁阳不认为这是源于他囚禁了他女儿,只是单纯的认为他见了女儿就会心情不好。他讨厌他对他发脾气,一旦发的太大,就会更加控制他们父女相见的次数。
你帮我定天下,我帮你养闺女。她活着,能吃能睡,有什么好怪罪。
这是他的思维,没人能懂,这种心智的人就像一颗空心的老木,迟钝又直白,无情又无义。
他放任他们父女简短叙旧,而后旧话重提,“姜梨身边是不是多了什么人。”
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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