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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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北灰被邵明曜不小心关在屋外头了，披上外套跑出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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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家院门还真没关严，他小心翼翼地去推门，却在门缝里看见邵松柏一动不动地立在杏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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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头顶落了一层白，像是已经站了很久。身形笔直，不像寻常七十老人佝偻，只是有些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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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灰蹭在脚边，偶尔低叫两声，他依旧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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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晃正要开口，掌心突然被捏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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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曜从外头回来，带着一身冷气，手上拎着一瓶白酒和一袋速冻水饺，低声问道：“怎么不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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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晃扫过那瓶白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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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一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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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曜拉他往外一步，“爷陪奶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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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晃怔了一下，“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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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邵明曜顿了又顿，“奶奶的骨灰埋在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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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晃脑子里一下子就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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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树上一颗接一颗被打落的杏果，一墙之隔吓人的皮带破风声，邵明曜受痛不住的哽咽，在脑海里一下子串成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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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一热，邵明曜手覆上来，拂去他头上落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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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瞎想。我爷抽我，是因为你刚经历人生大悲，我却没轻没重地去惹你，和这棵树没多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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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奶一颗童心活到老，不会觉得被冒犯，只当是小辈愿意跟她玩，美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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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曜说这些话时微微勾着唇，像在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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