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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处安放的视线落在书桌上,支架上正挂着的是闵画练习的千字文软笔,生宣上字体端庄公正,而旁边的纸上却画着两只伸腿瞪眼的小乌龟,放在一起,对比惨烈。
一个会教小孩子画奇丑无比小乌龟的爷爷,其实更像个返璞归真的老顽童。
但过去几十年间在商场上的杀伐果决让裴御东饱经风霜,即使现在的他看上去温和而无害,却远没那么好糊弄。
老裴留意着自己儿子的目光,先把自己那张丢人显眼的小乌龟给摘了,才说:
“魏家最近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年轻人野心勃勃不一定是一件坏事,见不得别人家的树长得比自己高也是不是不能理解的心理……但一个人如果不仅要让自家的树长得最高,还在暗中窥伺别人家的地皮,想要种上自家的树,就不知道是什么成分了。”
裴彻抿住嘴唇,一言不发。
他站在室内温暖的灯光下,却像是根在怒涛中挺立的桅杆,笔直又冷硬。
上了年纪的老人瞳仁一般会浑浊一些,但老裴那双眼睛却格外清亮:“况且,我认为你对小舟那孩子是有感情的。”
正如恰好被戳中心事,裴彻的眼神微妙地变化了一瞬。
老裴将那点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他刚刚那句话其实算不上父子之间的试探,顶多是把裴彻那点遮遮藏藏的窗户纸给捅破了。
裴御东对闵家没什么太积极的印象,但对闵琢舟的印象很好。
那孩子有教养有原则有底线,还守着一点温良的善意潇潇而立,实在不该是个被辜负、被耽误的人。
“所以裴彻,你觉得你现在的逻辑是自洽的吗?心里放着小舟,然后又为了利益去和魏家联姻……”
老裴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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