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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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头搓搓毛巾，拧干水，把热腾腾的毛巾叠几下，到床前把老狗嘴边沾的东西擦干净，接着是鼻头、眼角、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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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到鼻头的时候老狗颤颤睁开眼，尾巴吃力地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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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晓得，你到时候了，”李老头一下一下擦老狗的腿，又把毛巾翻了一面继续擦前后爪，“你想躲起来走，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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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太冷，雪大，就在屋里吧，老头子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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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狗迟缓地动动头，没力气抬起来，只能贴在床上看它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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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头摸摸它：“不知道莲跟宝儿咋样，给你埋在她们坟边上，你要是碰得见，就跟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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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碰不见，就在前头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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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头念叨着起身，从床尾一个木箱里摸出把梳子，一下下把老狗打结的毛梳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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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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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底下咱俩还作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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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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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狗缓缓闭上眼，不一会儿又吃力地睁开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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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京墨不由自主走到床边，试探着碰老狗的脖子，手指陷在梳顺的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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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喘的每一口气都费力而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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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京墨颤着眼睫俯身，第一次没有了丁点害怕，甚至在老狗看向他时用额头贴了老狗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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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照看李爷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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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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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丝呼吸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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