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吧。”
她错了,真的错了,就不应该犟,老老实实听他的话闭上眼睛多好,也不至于今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做了噩梦。
正把匕首放在油灯上消毒的沈归砚吐出嘴里叼着的白布,“不用,只是一点小伤而已,我以前伤得比现在重都能活下来,说明连老天爷都舍不得收走你相公的这条命。”
“那,我,先不打扰你,我出去。”宝珠生怕在晚上一步,今晚上的噩梦就得翻倍。
她的手刚放到门边,后背忽然窜起一股令她感到不安的毛骨悚然。
“夫人,我这里倒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因为失血过多,连他的声音都带上了嘶哑的脆弱,像高洁庙宇上高高悬挂而起的七彩琉璃灯盏,一碰就碎。
“不不不,你一个人可以的!我相信你能行的。”差点儿咬到舌头的宝珠就差没有把脑袋给摇成拨浪鼓了,真的。
她看见血就晕,前面天黑她还能说服自己看不见,现在青天白日的,她可装不了。
“我一个人操作不了。”沈归砚哀怨惆怅的抬起那双泛红的眼睛,眼底闪着细碎的希冀,“夫人,你也不希望我就此离你而去吧。”
他把自己的命交付给她,她亦是值得自己交付生命的人。
宝珠对上他通红又似被抛弃后的可怜狗狗眼神,一头墨发凌乱又不失美感的黏在雪白的脸颊旁,以及那没有穿上衣,明晃晃露出的两点,口中的“忍心”两字像是被自己吞了进去,只能硬着头皮转过身。
要是他真的死在这里,她一个人怎么回到金陵,路上肯定也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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