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蹦蹦戏的底子,肯定行。”曲二秧假意推脱:“这事儿你容我好好考虑考虑。”曲大浪说:“你家黄得贡不是现成的吗?何必找外人呢!”杜春桂摆手摇头:“你可别提他,养老爷子找着他了,我哪能指使动他打下手,我也嫌他别楞。他真不是那块料,哪有二秧那两下子。”曲大浪说:“老长你最好另找别人,那是歪门邪道的事儿,可别把二秧带跑偏了。”
杜春桂起身靠过来,轻拍肩胛,仰着大长脸咪咪笑着说:“哎呀,大哥呀,我好容易把二秧心说活了,你就别给打破头楔了。”二秧眨巴眨巴眼睛说:“我可不管什么门道,只看对我有没有好处!”曲二杆子也说:“老长她来求二秧帮忙,就是打打下手,肯定不白用人。”杜春桂早就知道曲二秧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没有好处的事儿他是不会应承的,赶紧说:“你看,还能亏了你是咋地,只要你跟我配合好,把那一摊活拿起来,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曲二秧一时起了贪心,却还故意拿捏着。曲大浪透过窗户,看二秧送杜春桂出院门时,还比比划划唠了一会儿,知道二秧肯定应允,就无奈地摇了摇头。
经过一段时日的磨合,两个人就像蹦蹦戏的一副架,配合得越来越默契。杜春桂的一个表情、一个声音甚至一个微妙的动作,那曲二秧都能马上揣摩出所谓仙家的意思。生意日渐红火,杜春桂不仅小有名气,还经常有上供的东西送上门来。在小恩小惠面前,曲二秧为老长卖力更是死心塌地了。
长青二队场院上的黄豆垛已经变少了,场院依然是一片繁忙。链笳起落,磙子转动,木掀挥舞,社员们忙的叫呜扎天的。场院中心还在碾压着新铺的厚厚的黄豆棵子,场院南头已经有社员开始新一轮扬场了。
打黄豆先是用木叉子拆大垛,把黄豆棵子挑到场院上,铺成大大的圆场子。接着就是用马拉磙子一圈圈反复碾压,然后翻个儿再碾压。等到豆粒子完全从被压平碾烂的豆荄里挤落,才把豆赅荄挑下去,将一层厚厚的豆粒子归大堆,然后借助风力将豆子里的杂质飘扬出去,把那金黄的豆子装入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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