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场是打场最累的农活,都是棒劳力轮流上场。黄士魁、公冶平跟生产队长索良在一起扬场,头和脖子用深色粗布围了起来,借着微风扬了一会儿,弄得灰土暴尘的。贾大胆则挥动着大扫帚,不时地从黄豆堆上往下漫扫落下来的杂物。场院西北角,一个年轻人走了几个来回,然后坐在闲置的石磙子看社员们打场。
贾大胆凑到黄士魁跟前,抱怨道:“这架势的,打场还来监督的,什么事儿呢!”公冶平说:“这是公社派下来现场蹲点的,到咱大队四个人,每个生产队都有一个。这个人我认识,他是公社办公室的钟干事。”贾大胆望望石磙子上的年轻人,叨咕道:“别看岁数不大,还挺敬业呢!”黄士魁提醒说:“大胆你小点儿声,别让监督的听见。”
黄士魁一边扬场一边琢磨怎样能截留一些粮食。他挥动木锨,一下一下向空中扬豆粒子,随着木锨一起一落,那金灿灿的豆粒子被风吹去杂碎,便从高处倾下来,落到逐渐堆起的小粮堆上面。扬了一会儿场,黄士魁直了直腰,目光落到场院边上。那里有七八个圆鼓轮墩的大草垛,每个草垛都有两三人高,草垛与草垛紧密相连,如同一群小山峦一样。他看着看着,心头忽然有了主意,脸上不禁出现了一丝笑意。
一边打场一边送粮,生产队送公粮的马车在场院装完车,便上了出村的大道。老板子摇晃着大鞭子,不时地甩出声声炸裂般的脆响。一挂挂马车前后相接,排成了一字长龙。
黄昏时分,风渐渐停歇,像跟人捉迷藏似的没了踪影。等风的时候,黄士魁坐在生产队长索良身边,压低声音耳语了几句,索良连声问:“你说啥?藏?咋藏?往哪藏呢?”贾大胆、公冶平也凑上来问:“是啊,咋藏啊?魁子,你有啥好办法呀?”
黄士魁把目光瞄向那一群小山一样的大草垛上,贾大胆、公冶平也向草垛看去。黄士魁说:“刚才我琢磨半天了,你看场院边上不是有七八个草垛吗,如果往草垛空隙里藏粮食谁都发现不了。”公冶平夸赞道:“你小子就是聪明,我咋没想到呢,这招儿实在高!”索良犯愁道,“招儿虽然好,可逮不着下手的机会呀!”贾大胆说:“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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