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的。
排在前面的公冶平说:“老黄叔,你先来。”说着把老憨的水筲摆在了井口木头围栏前。老憨笑道:“你看你们都排队,我夹楔儿多不好。”公冶平说:“那有啥呢,您是长辈,理应让您先来。谁给谁先打一挑水,都是举手之劳。”黄士魁主动去帮着摇辘辘把,辘辘转动的时候发出吱呦呦的声音,好似一支古老的乐曲。秦占友说:“看,魁子多懂事!”公冶平说:“有儿子就是借力!”
老憨忽然盯住了黄士魁的棉鞋,表情在急剧变化,由疑惑、生气转为愤怒了。他突然大声吼道:“魁子,我还没死呢,你鞋上咋给我戴了孝了?你恨我死啊?”黄士魁一分神,手没有握住辘辘把儿,那辘辘随着沉沉的水罐斗自由下坠而迅速跑排,“噜噜噜噜”一阵作响,把来挑水的人都惊呆了。
当井底下传来柳罐斗砸水面的嘭一声响时,人们才缓过神来,纷纷探看黄士魁抱在胸前的手臂,确定手臂完好无损,秦占友啧啧两声说:“多悬!幸亏魁子抽手及时,不然他手臂非打折不可。”公冶平说:“也就是魁子反应快,要不可惨了。”
黄士魁不知道养父为啥动了怒气:“爹,咋地了?”老憨一指黄士魁的棉鞋,骂道:“你自己眼睛瞎呀?你看你棉鞋前尖,咋补白布了?”黄士魁用手闷子一打自己的脑袋,懊悔道:“哎呀!我咋没注意呢!”急忙挑起两只空水筲就往家跑。
屋里炕上被子还没有叠起,孩子还睡着,可艾育梅已经起来了,听见黄士魁在院子里把水筲墩在冰冻的地上咣当当一阵响,又见他进屋坐炕沿上生气,问道:“这一大清早的,谁招你惹你啦?”黄士魁火了,指着媳妇骂道:“都怨你,你干的好事!”艾育梅也大声横道:“咋地了?你抽啥羊杆儿疯?”黄士魁猛的扯过媳妇,抬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下实在是太突然,也实在是太重了!艾育梅捂着被打的腮帮子,突然怒吼道:“我给你招家了咋地?还是你在外边花心了?啊?你说,你凭啥打我?凭啥打我?”炕头小被里的孩子惊醒了,哇哇哭起来。黄士魁坐炕沿子上把鞋脱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0页 / 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