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把指标给二弟或者三弟,他俩谁愿意去就给谁,能出去一个是一个。”黄士魁听了这话,用胳膊肘支撑起身子,连连说:“对,对,这个主意好。”说完困意袭来,打个哈欠,又躺了下去。
艾育梅掌灯,把男人的破棉鞋拿在怀里,看了又看。她把油灯放在东墙横板上,上炕柜里翻半天也没翻到可用的破布,就把红布契约拿在手里,翻过来掉过去的用剪子比样。躺在炕头的黄士魁抬眼瞥见,忙提醒说:“别打那块布的主意,那契约金贵呢,好好放着留念想。”说完,翻个身子打起了呼噜。
艾育梅把红布契约放回柜里,勉强从自己棉袄里子边上剪下一块旧布,一针一针仔细往鞋洞上缝补起来。补完鞋,她到马窗台上寻钢笔水瓶子,发现里面已经空了,就吹熄了灯,搂着孩子睡了。
第二天一早,黄士魁并没有留意棉鞋的破处补上了,穿上鞋到外屋挑起铁皮水筲,踩着积雪到村中井沿去挑水。
农村的大井都建在户外,数量分布根据户数而定。长青村有大井五口,井口呈四方形,井筒都是用木板咬合成的,井台上有双人字形木架子,架子头上镶着辘辘,辘辘身上缠绕着井绳,井绳下端拴个柳罐斗。因为摇的久了,一摇辘辘把,飘轻。一早一晚,挑水的人多了,都自觉排号,都是熟头巴脑老邻旧居,遇急事的就先来,遇长辈的往前排。等待的时候,便又唠一些家长里短,井沿儿就成了各种新闻的集散地。谁家相亲,谁家下羔,随着扁担水筲往来穿梭,一袋烟工夫就传到各家各户。
嘎嘎冷的天气,滴水成冰,井沿儿伏冰特别滑,井壁上挂冰特别厚,赵赔本就用尖尖头洋镐和长把冰镩拾掇拾掇。
黄士魁颤颤悠悠地挑了两趟,还没装满那口大缸。当他去挑第三趟的时候,挑水的人多起来,黄士魁就放下水筲拄着扁担,耐心地等着。这时养父来了,黄士魁主动搭话,养父问多暂回来的,黄士魁说昨天,养父问粮库活累不累,黄士魁说累是累,但习惯了,这次回来不打算再去了,养父问为啥,黄士魁说家里没人照顾,育梅自己带着孩子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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