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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育梅跟着给他报信儿的闻大呱嗒赶到时,鬼子漏还跟黄士魁理论:“钱老牤让二老狠给糟害够呛,总得有个说法吧。”黄士魁指着钱老牤,怒问:“咋地?想讹人吗?他跳得像个猴子似的,伤在哪呢?”鬼子漏还在理论:“那咱得说道说道,他动手就是不对嘛!”黄士魁说:“咋地?还想辩论?那就辩一辩谁做了多少亏心事。”
金书山怕黄士魁给鬼子漏揭丑,忙出来解围:“黄大哥,别把话扯远了,牤子也没大事儿,就算了。”钱老牤心不甘:“把我摔够呛,不能就这么算了!”正在吵吵,钱大算盘拽住他就走:“还嫌事儿小咋地,赶紧走吧!”
人们散了,闻大呱嗒凑到黄士魁跟前夸道:“哎妈呀,真是鬼怕恶人!大姐夫你真行,把他们都给震住了。”黄士魁只是笑笑作答,艾育梅担心孩子快醒了,让黄士魁先回,闻大呱嗒看着黄士魁西去的背影说:“大姐夫走道就是快,两个胳膊往胯骨后一晃,走起来像小跑。”艾育梅撇嘴一笑:“他走道那姿势,难看!”
一时间,辩论的场面出现在生产队甚至一些家庭里。黄士清夫妻就因观点不同闹了矛盾,围绕“人不孤”是不是正义的,各执一词,辩来辩去两口子辩出了仇,潘桃自己做饭自己吃,黄士清只好到母亲那屋讨口饭吃。晚上睡觉时,睡觉时一个睡炕头一个睡炕梢,炕中间放一张饭桌相隔,谁也不准过界。
这天早晨,两人没吃早饭就横眉相向,激烈辩论上了。潘桃摔盘子丢碗,激怒了黄士清,见一巴掌打过来,她一仰身躲了过去,巴掌又抡过来时,她吓得跑向屋外。
黄士清光着秃头,不依不饶地在后面紧追,跑进大队部院子。见潘桃情急之下跳上露天戏台,他也一个健步跃上去,和媳妇扭打在一起,搅得土台浮雪飞扬。他扯住媳妇的长头发不撒手,继续叫口供:“你到底支持谁?”潘桃疼的龇牙咧嘴的,还咬住自己的观点不放:“我支持‘鬼见愁’。”潘桃脸上挨了一巴掌,拼命反抗,朝二老狠脸上狠狠抓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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