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脸上冷透了的那张帕子,时隔许久,被一只苍白的手取了下来。
谢寻睁开了眼,不动声色地坐起了身。
房中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道暗影。
“相爷——”
谢寻疲倦道:“时间不多,长话短说。”
黑影简明扼要地说了几句话就消失不见,谢寻长舒口气,又倒了回去。
这病来回折腾了近两个月,谢寻的身体才将将恢复了个七七八八,可以下床活动,乃至处理公事了。
两个月,足够改变很多事。
萧启大病初愈回到朝中接手落下的政务时,很多事都已经不在他掌控之中了。
心机多疑如他,怎么不知背地里是谁人在捣鬼?
面对着这个他一心相待,却对他只是假意逢迎逢场作戏的谢寻,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掉在沙砾之中,摔得粉身碎骨。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像一个接一个的大棒,砸得萧启遍体鳞伤。
他这一生所做的,罄竹难书的恶行,他极力粉饰的那些肮脏下作的手段,像被撕开了痂的疮洞,暴露出恶臭熏天的脓。
他这样的恶人,本就没有人真心服他,为他所用的,不过是被他拿捏住了命脉而不得不效忠于他。譬如已经身死的平西候,譬如为他赴汤蹈火的死士。
还有很多很多爪牙,如今,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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