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穆的到来，阮洛难得勤劳地搞了一次大扫除，把棉被之类都拿出来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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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一口旧箱子，沉甸甸的似乎没什么东西，阮洛清扫时蹲着拎走三五只蟑螂的尸体，从满是灰尘的箱底看到里面唯一的物件时……不禁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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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本泛黄的曲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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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洛轻轻翻开这本曲谱，仿佛翻开了一段布满灰尘的旧时光，许久没有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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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琴师低垂的睫下有往事，穆玩味般眯起冷而清澈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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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阮洛起身来到门后俯下身来，自从那次钓鱼之后，被鱼尾拍坏的琴就破破烂烂堆在墙角，一直没有修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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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穆一脸不屑的注视下，琴师拿了简单的工具，开始补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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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弹琴，所以弹不好。”阮洛一边把琴随随便便地补起来，一边说，“我对弹琴既没兴趣，又没天赋，我自己知道。可惜我爹不知道，他生前总是逼我练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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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因为听到了哪句话，穆的眸光里有微微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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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洛掸了掸发黄的曲谱上厚厚的灰尘：“喏，这是我学会的第一首曲子。那时候我只有八九岁吧，手背被竹条抽得全肿了，才把这首曲子学会——但我到现在也不明白，这样学会的曲子有什么用？还是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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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好的琴谱，没有乐趣也是枉然；再殷切的期盼，没有默契也会成为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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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很快修好了，阮洛恢复了平常的神情，伸了个懒腰。童年时对万物感到好奇，心中有无数个为什么，但成长到如今，才发现其实很多事情没有为什么。不是每个问题都有答案，不是每次争执都有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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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物是人非，只剩下一丝惘然、遗憾以及……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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