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暴打的发生。
他一边收拾衣物,一边回头面对狂怒冲过来的中年男人——这是个一直令他恐惧战栗的男人。
常轲冷冷地说:“常广亮,你再这样我就还手了。”
那个擀面杖在离他脑袋十几公分处戛然而止。他看到父亲的眼神从愤怒转为震惊,最后是伤心和一丝恐惧。
他背上装满衣物的编织袋,背上装着几本旧书的书包,从举着擀面杖、呆立的父亲身边,从惊愕的妈妈妹妹身边,大步流星地走出家门,走进夜色,走进不可知的未来。
这一走就是十年。
他数过几年存下来的压岁钱,有一百二十块,加上离家出走后伤心的外婆给的三百块,足够办入学手续。
常轲是个喜欢在数字方面精打细算的人,剩下的钱足够三个月在校园里体面的生活费。从今以后,他必须想办法自己养活自己,逃离了心惊胆战的日子,这个少年人觉得是逃离了监狱。
跟着这样的老爸十八年,这是什么罪,刑期够长的,他自我解嘲地想。
虽然没见过真的监狱,但他能想象,监狱也不比他的生活可怕。常轲没有一丝后悔,甚至因为获得解放之身而欣喜若狂。
他坐轮渡到主城区对面的鼓浪屿,夏季到了尾声,海风依然炙热,流出的汗水腥咸,眼镜不时从鼻梁上向下滑,他撕一小块纸巾贴在眼镜鼻托和鼻子间,滑稽但有效。常轲在路边小摊上,叫了两瓶啤酒,炒一碟海瓜子,一小份海虾和一盘青菜。
听着日间的海涛声,他憧憬着必将来临的黑暗。
他没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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