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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大门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很快响起一道极其洪亮的声音,“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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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一身绯红官袍的晏永贞拨开挡在他面前的刑部官吏,面色如罩冰霜,大步流星走到晏尘水身边,眼睛盯的却是堂上人,“贺大人,不知犬子犯了什么罪,招得您下如此重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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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随而来的门房耸肩拱手讨饶,“堂官恕罪,小的两个实在拦不住晏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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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御史。”贺鸿锦挥了挥手,示意那两个丢人的玩意儿下去,说:“不是我故意下重刑,而是你儿子要越级状告本官,本官不得不依律惩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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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永贞低头,看见自己儿子上半身浑似血水里捞出来的一般,闭了闭眼,向堂上拱手道:“他不过一从五品员外郎,不经御史台,不走通政司,如何能告成你?玩笑罢了,贺大人勿要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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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鸿锦顿了顿,“晏尘水,你爹说你只是玩笑,你可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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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晏尘水抓着一条凳子腿,不顾胸前伤口费力撑起上半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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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啐出一口血沫,咬牙道:“继续,打完这六十杖,我要刑部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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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辞!”晏永贞连名带姓喊他,疾声道:“你当真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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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尘水重新将双臂挪到凳子上,支撑住自己,偏头去看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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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法不蠹,公义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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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人信服的法律就是一纸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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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溢出的血一滴一滴地滴到他衣袖上,他身体里的力气在流失,某种无形的力量却在不断增加,让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加重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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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熟读大宣律,每一条法规都倒背如流。我坚信它被编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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