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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侍边郎一听,赶忙凑近压着声音说:“大人,六十会不会太多了?晏尘水刚从昌县回来,报了工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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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个刑狱司的官吏也纷纷说道:“是啊堂官,晏头儿他先前办案受了伤,还没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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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贺鸿锦斥退求情的众人,直指堂下,“晏尘水,本官可有引错条例判错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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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尘水揉着肩膀,挺直脊背答:“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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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贺鸿锦一甩官袍大袖,“来人,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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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堂做事的一班衙役们抬出刑凳,放于庭中央;另有两个衙役手执长板,立于长凳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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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尘水摘下官帽,脱掉官袍,直接趴到凳上。刑杖如雨落下,他双臂交叠撑在凳上,在心里记着数;咬紧牙关,没有一个字儿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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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杖下去,司务厅的曹主事忽然说:“不对,这板子好似比平常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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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吃饭么,给我使劲儿打!”贺鸿锦负手道:“你们其他人也都给我好好地看着,镇日里别想着歪门邪道,把功夫都用到正事上。再有后例,本官必如此次严惩不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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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的两个衙役本顾忌着晏尘水职衔比他们高,又有个左都御史的爹,没有下重手。但被点破之后,堂官发令,就不得不加大力气,每一杖都又重又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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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到二十杖,晏尘水背脊便被打得皮开肉绽,后背衣裳被鲜血染红;再五杖,他突然双臂一滑,前胸一下贴到凳上,旧伤撕裂,氤红前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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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察觉到他状况不好,动作慢下来,扭头去觑堂官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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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鸿锦板着脸:“本官没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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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又是三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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