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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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止何时停了，他还是没有摘下斗笠，半张脸陷在竹篾的阴影里。快要走到马车的时候，他停步请求：“下一个地方，你把地址告诉我，我一个人去吧。那些妇人孤苦无依，不像这里的蛇头吃香喝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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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去找胭脂铺的掌柜就行。”陆双楼给了他一个不在玄武大街的地址，提着卷好的伞就像提着刀，走在前方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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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悯默默地叠掌，向那道背影深深一揖，随后改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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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需要去祺罗家里找人，他直接去悦乎堂。书肆的掌柜看到他虽然惊诧，但还是迅速地将他带进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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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柳从心过来的期间，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梳理了一遍今日的经历并额外花了些时间消化好，环顾四周，忽然觉得这里好像一个地下联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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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从心来得有些晚，带着两份便餐，分给他一份，“还没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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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问——他们能坐在这里谈话，就已经是往日的交情与信任带来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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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饼一筒汤，裴明悯已经习惯这样的吃食搭配，向对方道谢，同时注意到他袖口衣摆上有擦不去的泥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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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从心一边撕咬肉饼，一边囫囵解释：“近日我都忙着修道观，人手不太够，哪里缺人，我就得亲自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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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白日里他很难从道观脱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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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悯稍加思索，便了然是哪座道观，他不喜这种劳民伤财的建造，没有多问。因为下午的事情，他也不是很有胃口，就先说出自己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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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方向柳从心早就想到了，说：“我去找过那个女人，但她拒绝见我，躲起来了。她的那些同伴都帮她掩饰，阻止我找到她，祺罗出面也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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