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贵女们笑作田舍奴。”
沈嘉岁指尖摩挲着青瓷茶盏,素银簪子映着秋阳:“舅母可知御史台陈大人家眷,上月因戴错一枚禁步被参了僭越?”她掠过裴彤发间俗艳的绢花,“外祖父刚回京述职,多少双眼睛盯着裴府的碗盏。”
“岁岁这话在理!”裴雍鹤拍案震得茶汤四溅,“燕回时那身补丁官服,圣上赞了三次‘百官楷模’,这才是为官之道!”
冯氏眉头紧蹙,满脸疑惑:“这怎么可能呢?一位官居三品的显贵居然身着打了补丁的衣衫,分明是故意要在众人面前树立廉洁的形象,只怕这不过是一场表演罢了。”
沈嘉岁嘴角微微抽动,笑容中带着几分不屑:“你认识燕大人吗?怎能轻率断定他的行为是出于做戏呢?”
燕回时自幼便命运多舛,母亲因嫁得非人,婚姻不幸,最终选择了与丈夫和离。
她带着一对儿女,搬迁至郊外,凭着自己的勤劳与坚韧,独自将孩子们抚养成人,燕家确实出身贫寒。
燕回时踏入仕途不过短短两年,即便他分文不花,所有的俸禄悉数积攒,那些银钱加起来只怕也数目有限。
燕家的贫困,并非伪装,而是真真切切的困顿潦倒啊!
冯氏绞着帕子还要争辩,忽见沈钧钰立在廊下。
少年一袭竹纹直裰,腰间挂着永定侯府的羊脂玉牌,倒衬得裴彤腕间绞丝银镯愈发黯淡。
“钧钰表哥…”裴彤捧着茶盏的手直颤,胭脂染红了耳垂。
沈钧钰后退半步避开茶汤,眉间蹙起川字纹:“秋闱在即,恕侄儿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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