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燕回时垂眸盯着案几缝隙里未扫净的墨屑。燕这个姓氏是生父强加给他的枷锁,当年母亲抱着他跪在燕府门前三天三夜,换来的不过是侧门抬进去一顶青布小轿。
这样的姓氏,他恨不得亲手碾碎。
“长公主府近日不太平。”他忽然转了话头,将誊抄好的密报推过去,“侯爷近日少往东市酒肆走动为妙。”
沈文渊盯着密报上“私铸铜钱”四个字,后颈沁出冷汗。
他这永定侯不过是祖上荫封,哪里懂这些朝堂倾轧?忙不迭点头:“自然听燕大人的。”
回府路上,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格外清晰。沈文渊撩开车帘,正看见朱雀大街新开的绸缎庄挂着“售罄”木牌。
他并未多加在意,回到家就直奔内室而去:“夫人可知燕大人竟愿入赘?”
裴淑贞正在对账,闻言算盘“哗啦”散了架。她弯腰捡起翡翠珠子,鬓边金步摇晃得厉害:“当真?这般人物...不如请王媒婆去探探口风?”
“且慢。”沈文渊按住夫人要唤丫鬟的手,“岁岁前日把西郊马场改成了染坊,昨儿又包下三艘南下的货船。这丫头主意大得很,让她自个儿定吧。”
正说着,章嬷嬷喘着气跨进门槛:“大小姐...又去庄子上收丝绸货了!”
老嬷嬷扶着门框顺气,“库房堆得顶梁柱都看不见了,庄头说再收就得往地窖塞。”
裴淑贞拨着算珠的手直发抖:“上月购进蜀锦三百匹,云锦五百匹,杭绸足足两千匹…”她突然抓住丈夫的胳膊,“便是给全京城的新娘子做嫁衣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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