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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锦艺抚着轿帘上银线绣的缠枝纹,听着外头婆子议论“比纳妾还不如”的嗤笑,唇角反而翘得更高。
昨夜她借着送醒酒汤进书房,亲眼看见三皇子在折子上勾画的北疆布防——那笔迹,与她在侯府书房“偶然”瞧见的密函,分明是同一人所书。
轿子忽然颠了颠,怀里的银票贴着肌肤发烫。
四千两算什么?等她哄得三皇子把北境盐铁的差事交给永定侯府,沈嘉岁那丫头跪着给她绣嫁衣都来不及。
永定侯府书房里,裴淑贞对着账册叹气:“那匹云锦原是岁姐儿及笄时你外祖托人送来的。”
“娘亲糊涂了,”沈嘉岁将地契锁进紫檀匣,“库房里哪有什么织金云锦?前儿不是都让耗子咬坏了么?”
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顺手把钥匙扔进熏香炉。
炉里银丝炭“噼啪“爆了个火星,裴淑贞望着女儿尚未褪去婴儿肥的侧脸,觉得自己愈发不懂她了。
……
天渐渐冷了下来,屋檐下的冰棱子结得老长。
沈钧钰收拾好行装,正要启程去北地赴任。
侯府上下张罗着给他办了场送别宴,正厅里炭火烧得旺,铜锅里羊肉汤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老侯爷拍着沈钧钰的肩膀叮嘱:“到了北地好好当差,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心里得有数。”
沈文渊往儿子碗里夹了块炙羊肉:“别想着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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