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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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就不会有后面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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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了她生命，恨她也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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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别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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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枝不知道自己可以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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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没做错什么。如果，如果她没有出现过，一切是不是会更好。别枝曾经不止一次地这样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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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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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烧与梦魇里疼到蜷缩的女孩，挂着泪痕，在深夜中无意识地喃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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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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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枝做了个梦，梦见了很久以前，高三上学期的期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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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期末考试的收尾日，上午考完了最后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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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期即将结束，但高考的铡刀还悬在头顶，整个高三年级楼里都是一种亢奋又压抑的诡异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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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自习课还是要上的，尽管许多学生们的心早就飞出了教室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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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枝是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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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对于她，更像是个附加项，在每个孩子都在犯愁今天的试卷要怎么带回家的年纪里，她就在想一些更大的问题，比如死亡，痛苦，和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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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诊和母亲一样的brca1基因突变已经有半年，她转学也有半年，但她还是没能如别广平的愿，做下独自去国外治疗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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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12岁就见过林雪棠如何苟延残喘、被癌症和化疗折磨得不成人形，但还是在徒劳的挣扎里一点点失去生命。她想不明白，如果一开始死亡就是注定的，那到底为什么还要挣扎，痛苦，自我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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