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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院判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着圈,沉吟道:
“诸位同僚,你们……你们近日请脉时,可曾察觉有什么异样?我是指……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刘太医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凝重:
“院判大人也有此感?下官正想提及。
殿下脉象,按说确是虚劳之征,细弱略弦,精气神有所亏耗,与往年春秋换季时的情形颇为相似。
可……可不知为何,下官总觉得这‘虚’底下,似乎还藏着点别的什么,极细微,极隐晦,如轻纱蔽月,雾里看花,捕捉不到实处。”
“对对对!”
另一位太医猛地一拍大腿,
“就是这种感觉!脉象上一切都能解释得通,劳神费力所致嘛!
可合上殿下的气色、还有皇上那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焦……
我这心里就总是不踏实,夜里都睡不安稳,翻来覆去地想,是不是有什么极凶险的症候,被我们忽略了?
或者是以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方式显现?”
张太医年轻,胆子也小些,闻言脸色都有些发白:
“各、各位大人,您们可别吓我!这要是万一……万一真是咱们学艺不精,误判了……”
他简直不敢想象那后果。
孙院判立刻瞪了他一眼:
“休要胡言!殿下洪福齐天,定会安然无恙!”
他这话像是在呵斥张太医,更像是在安慰自己和大家。“或许……或许真是我等多虑了。皇上爱子心切,焦虑过甚,连带着我等也杯弓蛇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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