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哥早日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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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清昀笑笑，戴上兜鍪，抬手亲昵地勾了下他的后脑勺，“走了，回来带你去灯市口吃郑老伯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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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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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时谁都不知道，今日一别是此生最后一面，生离竟即是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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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和二十八年春，大周与瓦剌战于虎略口，七万大军尽数覆没，平嘉公主战死，祁王失踪，战报传来，皇帝当场吐血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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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府一片缟素，灵幡被料峭春风撕扯得上下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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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卫凛站在卫府门口，一身丧服，瘦削单薄。猎猎冷风中，他没等到大哥的灵柩，却等来了一队寒刀出鞘，杀气汹涌的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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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队千户面目狰狞：“征北副将卫清昀贪功冒进，宣府布政使卫元正抗旨不遵，私开城门，锦衣卫奉旨抄没犯官卫家，胆敢阻拦者，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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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幡纸扎被扯落，元宝蜡烛洒了一地，一双双皂靴从上踏过，卫府中尽是呼号哭喊和刀刃入肉的闷响，不知是哪个缇骑踢飞了一盆纸钱，苍白的纸钱漫天而下，纷纷扬扬像一场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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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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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凛已经记不大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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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记得阴冷潮湿的诏狱，铺天盖地的血，还有那场大火中，父亲和阿娘无力又痛惜的泪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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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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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卫家人都问心无愧！莫要困于仇怨！爹只要你好好活着，勿忘本心，做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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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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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凛睁开眼，右手掌心的伤口已经迸裂开，血迹染透层层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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