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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lkommen
hem!
(瑞典语:欢迎回家)我做了饭,你要吃吗?”Eric探出头来。
他是时之序最近的约会对象,一个在文化研究所工作的博士后,英国人,在瑞典生活多年,煮得一手好汤。Eric是典型的中产白男家庭出身,从小到大最大的创伤是十岁那年养的柯基犬去世,快叁十岁了,提起这件事来都还能眼泪哗哗流。
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餐桌上是两碗热汤和一盘烟熏叁文鱼配烤土豆。她一边吃,一边听他讲今天的八卦:隔壁组的研讨会上,Sophie和她导师又吵了起来,他们就一个“后结构主义主体性”的术语是否能安在难民身上争执不休。
她笑了笑,没接话。Eric讲着讲着停下了,看她的眼神像是在试探:“你还好吗?”
“还行,就是报销填了叁个小时,还是交不上去。”她低头喝汤,“学术界的暴力之一。”
饭后他轻轻拉她的手,吻她。动作甚至有点礼貌。
他们在一起的方式总是安静的,也从没有过争执,像两个长时间生活在极寒带的人,用身体交换温度而已。
夜里她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听他均匀的呼吸声。
窗外是一片冰冻未解的草地,偶尔有风吹过枝桠。她脑中却一阵恍惚,仿佛穿过一道厚重的雾,就能看见十七岁那个在岭澜老街夜里偷跑出去的人。那时的她以为,只要跑得够远,就能挣脱一切纠缠。
可她跑了这么久,绕了整个地球这么远,冰原雪地、海岸沙滩、学术年表、会议系统,甚至连做梦都在说英语了,还是总觉得自己没法融入,也没有彻底离开。她现在像两个世界的in-betweener,失了根的游民。
时之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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