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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野借着这股凉意攒了点力气,左手扒着榻边,右腿先试探着落地,脚底板沾到冰凉的地面时,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缓缓直起身,还好屁股上没伤,挪到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时,总算能松口气,至少不用再跟那滚烫的榻面较劲了。
这会时辰尚早,白家内外除了准备清晨事务的仆婢,再无其他人走动。
尉迟野自己拎过茶壶,往空杯里又倒了些水,指尖触到冰凉的瓷壁,总算觉出点舒坦。可一杯水下肚,喉咙里的燥意半点没减,反倒勾得更渴了。
望着窗外初亮的天色,忽然想起什么,对尉迟荣吩咐道:“待会让人去步步糕买两份酥山回来。”
步步糕不许白家人进门,可他尉迟野又不姓白,总没道理拦着他。
尉迟荣一听就犯了难,挠着后脑勺迟疑道:“昨儿那位林娘子不是嘱咐,不能吃甜食吗?”
尉迟野梗着脖子狡辩,脸上还带着伤,一激动,嘴角的淤青都泛出红来,“谁说是甜食了?那是冰食!冰做的,降暑用的。”
尉迟荣被他绕得更糊涂了,手在脑袋上抓得更勤,酥山是冰做的,可吃起来明明是甜的,那它到底算冰食还是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