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粗粝砂石感,却少了几分白日里招揽生意的油滑,多了些压在心头的沉重往事,“六年......快七年了吧?栖云顶一别,老子以为你这辈子就窝在北边那鸟不拉屎的守心坪里,把自己活活冻成一块冰坨子,再也不会出来了。”
崔钰转动刀锋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眼看向老赵。青金双瞳在摇曳的灯下显得愈发幽深莫测,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老赵咧了咧嘴,露出被劣质烟草熏得焦黄的牙齿,那道斜贯脸颊的刀疤也随之扯动,显得有些狰狞,又透着一股时光流逝的唏嘘:“还记得不?当年在栖云观山下,我那间破得四处漏风的野店里,大雪封山那半个月?你小子跟个锯了嘴的闷葫芦似的,就知道整天对着后山那片白茫茫发呆。老子看你根骨不差,是块好料子,偏偏一身死气沉沉,活像个刚从乱葬岗里爬出来的主儿。那会儿老子刚宰了一窝想黑吃黑的不长眼马匪,正痛快,拎着刚温好的酒坛子,一脚就踹开你那破房门!”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风雪呼啸的夜晚,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当年的豪气与不羁,“把那第一碗滚烫的‘烧刀子’灌你喉咙里,差点没把你小子呛死过去!哈哈哈!”
他粗豪的笑声在寂静的茶馆里突兀地回荡,却带着一种穿透漫长岁月风霜的苍凉。角落里的玄苦小和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惊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地往师父身边缩了缩。
“后来呢?”老赵的妻子,那位温顺的妇人,忽然轻声插了一句。她的声音不高,带着凉州本地特有,略显生硬的腔调,目光却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对丈夫过往的好奇,落在老赵脸上。
这些年,她很少听丈夫提起过去,那些沾染着血与火的故事。
老赵看了妻子一眼,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有对峥嵘岁月的追忆,也有一丝深埋心底不易察觉的痛楚。
“后来?”他咂了咂嘴,“后来这小子吐得昏天黑地,胆汁都快吐出来了。可吐完了......”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投向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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