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感情不好,主要是他忙,我也忙,凑在一起就为剧情吵架,躺在床上睡完一觉又和好,第二天从翻开剧本的那一秒起又开始吵。
剧组众人已经司空见惯,也不插手,安慰就是递根烟,然后勉力各司其职,最后生生把一个草台班子磨成某种紧密嵌合的齿轮,效率提升明显。
只是我和付为筠要吵的内容实在太多了。
就像跟江恩聊时说的,我没有拿到过完整的剧本,所以这个故事在我看来是碎的,例如我重回故乡、寻药无果、邂逅妓女小津,截至此时逻辑都还通,我只是难过当年的青梅竹马变得面目全非了,但对于之后的剧情,我始终不解小津偷走我手表的动机是什么——我明明已经握着那条金项链,同她阐明身份并相认了,就算她真的需要钱,也明明可以直接对我说。
而这导致我对后续更加困惑,小津死于其他嫖客的勒索,而我在同一日里又意识到龙血蒺其实是不开花的,在她的尸体活化当场从“沉默地悲痛欲绝”走向“疯癫”。
我盯着付为筠往本子上写的“疯癫”两个大字,和底下指着的“纵火”,陷入对自己智力的怀疑。
“在想什么?”付为筠从我身后闪现。自从我跟甘蜜的床戏拍完以后他似乎变得活泼了一些,动不动就“闪现”,小学生似的。
“在想怎么女娲补天。”我漠然地说。
“补什么天呀,”付为筠轻快地跑火车,“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女娲补天都补不全你给的情绪逻辑链。”我指着“疯癫”两个字,“我对于一个莫名其妙偷了我表的故人的死至多是伤感,夸张一点不过是痛苦,再加上找不到传说中的龙血蒺去降头,撑破了天再加一些迷茫和困惑,付导能不能解释一下这里忽然让我耍赖是什么意思?总不能是遇事不决就意识流吧,这可是你赌上贞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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