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笑着说道:“朕当你在文华殿言语皆是武事兵备,会将这件事放在前头。”
朱载壡当即躬身颔首,语带忧虑道:“儿臣不敢妄议,轻言兵备之事,使父皇招致前朝猜忌,横生变故。”
有些话,这个时候终究还是不能放在台面上说。
但嘉靖却是听懂了,目光深邃的看向儿子,轻轻一叹:“我儿当真是长大了,知晓父皇的难处了,也知晓我大明的难处。”
黄锦在一旁看着这对天家父子的对话,面带笑容。
虽然皇帝此刻面色忧愁,可他却知道,皇帝如今心里是开心的。
主子爷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的好心情了!
朱载壡面色郑重道:“父皇肩负社稷,承我大明列祖列宗之重望,为政如履薄冰,儿臣万不敢再让父皇因我而徒增烦恼。”
说完后。
他便笑着转口道:“不过,儿臣倒是觉得,若吏治能得以刷新,而经济整饬完好,国帑充裕,便可再言我大明兵备一事。如今地方卫所早已不复太祖、成祖之时精锐模样,京营亦是腌臜一片,边军畏战。若是国帑充裕,父皇自可许之以利于士卒,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古往今来不过如此。军饷充足,我大明军中健儿,又岂能不知忠于何人?又岂会闻战必惧,望敌必逃?”
“倒也不必说等到整饬经济,国帑充裕之后,再说兵备一事。”
嘉靖眼里透着玩味的看向朱载壡。
自从那日当着黄锦的面说出太子深肖朕躬之后,嘉靖如今再看面前这个儿子,便越发觉得当真是像极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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