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既然如此说,那若是依着先生之言,我大明若是当下不改,又如何就要三代而亡了?”
见到皇太子口中称呼重新恢复过来,张居正心中长出一口气。
放松下来后。
张居正便更显从容的开口回答:“其因在宗室,虽当下朝廷多有防备,亦减免宗藩钱粮米禄,但往往各亲王府却并不受影响,盘剥小宗分支,兼并王城附近民田。长久以往,一府或便可占地万顷、十万顷。”
“其因又在吏治,如今皇上垂拱西苑,掌控朝堂,可文武百官亦是往往以同乡、同年、同科而论,在朝中结党营私,动辄相互攻讦,大肆辗轧,排除异己。中枢如此,地方更是如此,长久之后,我大明朝堂与地方,必当为数个私党把持,非党人之身不得高位,非党人之亲不得利。朝中有事,必当先议党利,而后论国利,再说民利。”
“臣斗胆妄言亡国,亦在财税兵备,宗室、文武、士绅、豪右竞相兼并田地,百姓投献,权势者遮掩丁户、田地。又有盐政败坏,积弊数十年;漕运贪腐,成百万漕工衣食所系;再有海禁混乱,中枢不得海利,而东南各省争相出海走私。我朝每岁产出之利,恐只有一二成收至中枢国帑与内帑之中,而泰半产出之利,尽入私人之手。”
一旦谈论起军国社稷。
张居正便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只见他此刻,激昂澎湃,挥斥方遒,力陈时弊。
“财税短缺,而九边奏请愈频,国初朝廷每岁只需开支数十万两于九边,而今每岁却要二三百万两之多。臣亦听闻,前些日子,宣大三边总督翁万达奏请额外拨付四十三万两。诸如此类之事,臣以为日后必当愈发多。待三代之后,恐我朝九边每岁便要耗损近千万两,尚不知能否御敌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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