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跑不稳,来的时候一路都闭着眼。此时细雨方停,泾阳城外古原泥地湿滑,他实在是不敢打马快跑。孟汀倒好,如此大方地替他打了。
“能骑马和会骑马还是有差的。”孟汀在他身后喊,“缰绳抓紧了,夹着马肚子!”
“侯爷,少好为人师!”
李鉴回头剜了孟汀一眼,回敬的声音不大,很快便被古原上混着草腥的风吹散了。两侧的山川原野向后奔涌,他鬓边原本粘湿的散发纷飞,氅衣袍袖中盛满了关中的尘土。
从江陵来长安,一路上未曾这样驰骋过。只因笃定捱过踯躅后,他必有如此机会。
长驱古原,直追奔飙。
眼前山川之外,落日将整片天空浸透为血红,金赤驳色。那白马载着他不断朝那幅瑰丽无匹的卷轴冲撞而去,鸾铃马蹄响作一声。
直到枯山开怀拥来,李鉴用力勒马,听闻嘶鸣贯耳,那心便与白马的前蹄一并落地,驻于万古落霞影中。
一身病骨,此时轻。
孟汀缓马步跟上来。李鉴侧过脸,带着点显而易见的矜骄,仿佛是刚学会写字的小孩儿在向人讨奖赏。他不揪马的鬃毛了,伸手指点道:“古人道‘举头见日,不见长安’,后又言‘长安在日边’,似有相悖。观火兄作何解啊?”
孟汀被他这一声“观火兄”喊得愣神,匡正君王的话却再没有出口。
仿佛本该如此一般,他抬手越过青白间的沟壑,替李鉴拉平了大氅:“长安么,往前走便是了。”
“我不乐意。我偏不走!”
“随你走不走。”孟汀扬眉道,“反正于我而言,身侧即是长安。”
李鉴瞥孟汀一眼,竟难得地没了气势,说了句:“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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