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穿好鞋,我伸了个懒腰,走到已经摆上了早餐的矮桌前。
这家客栈的服务很是人性化,从色泽莹润的蛋花粥到做工细腻的白面糕点每一样都是解酒的必备良品,于我实在受用得紧。
不想在端起一盘小馒头的时候,我眼一尖,立刻就瞧见了垫在下面的一张字条:
经此一晚各自上路,纸符鸟以备不时之需。
落款无弦。
看着这一纸清俊遒劲的字迹,昨晚花灯会上的种种便走马灯似的自眼前一一掠过……只是在今日的我看来,这一切已然像隔了一层薄纱难以辨清。
这无疑是一场闹剧。
依稀记得我昨夜好像哭了?是为映寒还是为瞿墨?
……恐怕都不是。
我素来是个什么性子我自己清楚,从前的冷心肠怎会因为从凡人变成了神仙就有所改变?不怕说句实话,对于映寒的死我其实并没有过多的伤感。
说到底,她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就像我游学那会儿途遇的花草山水,消失了固然令人惋惜——但,也只是惋惜。
真正让我难过的,也许是飞升以来经历的一切。
虽然初登九重时我自以为自己什么都见得多了,其中不乏珍奇异事,只要适应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经过映寒和瞿墨的这桩事我才猛地发现,自己有多怀念以前的生活。
纵然有比山高海深的爱又如何?
纵然有神通广大的师傅又如何?
——什么都是靠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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