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一张老照片。
照片的边角已经磨损卷曲,整体泛着陈旧的黄色。但画面依旧清晰。
照片的背景,是一间极其简陋的屋子,土坯墙,糊着发黄的旧报纸。靠墙放着一张铺着破旧草席的木板床。床边,站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旧军装的年轻男人——虽然青涩了许多,但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我的父亲,陈德贵!
他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疲惫、紧张和…一丝难以掩饰的、初为人父的得意?他怀里,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裹在蓝底白花粗布襁褓里的婴儿。襁褓的边角上,用深蓝色的线,清晰地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陈”字!
而在床边,还站着一个女人。她头上包着一块洗得发白的灰色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低垂的、写满麻木和疲惫的眼睛。她同样抱着一个襁褓,那襁褓是土黄色的粗布,边角上用红线绣着一个同样歪扭的“张”字!
两个襁褓,两个婴儿。
一个姓陈,一个姓张。
一个在父亲怀里,一个在陌生女人臂弯。
同处一室,命运却在按下快门的那一刻,被粗暴地互换了轨迹!
照片像一块烧红的炭,灼痛了我的指尖。我猛地抬头,看向厢房门口。
父亲陈德贵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脸色灰败得像死人。他不再怒吼,不再试图抢夺。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照片,还有地上那本摊开的、画着巨大红圈的账本。他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着,深陷的眼窝里,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和恐惧。左腕上那道旧疤,连同旁边那道新鲜的焦黑灼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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