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朝忠,夕阳温柔的光线将他素来黑不见底的眼睛照耀通透闪亮,点点头说,有。
军统多老粗狠人,王蒲忱除了种点能吃的花草,再无任何风雅爱好,孙朝忠立即把中统推崇的学贯中西才子做派改了,凡事以务实为先。军统们此后逐渐接纳了这个小中统,毕竟年轻,又谦逊,瞧着跟那群王圌八蛋不是一回事,不再明里暗里拦着他来见王蒲忱。但这天他来的时候却被挡在院外,保卫处的人低声说,专员派特使来了。
特使离开后没几天,王蒲忱就悄然不见了,据说是小蒋先生要他返回台湾办理特殊事务。孙朝忠知道这是托词,他很清楚,连日来飞机乘客里没有王蒲忱。将近一个月过去,孙朝忠心中煎熬,脸上不露,外人只觉他清减许多,行署以为他不适应岛上风土,特意派了回总统府移交档案的差事,让他回去散几天心。
孙朝忠哪里有心思在台湾久待,匆匆办完差事就要走,却遇上台风天飞机无法起飞。他点燃烟卷,坐在烟雾里心乱如麻,猜测着风雨中王蒲忱的去向。有一群不速之客敲开了办公室大门,黑压压堵着门向他一笑,孙副主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