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这天更加忙碌,人来人往唯独不见王蒲忱。等了一阵仍然不见,孙朝忠坐不住了,慌张地问,王副专员呢?军统们面面相觑,一个看一个,竟然谁都没发现王副专员什么时候不见了。
丢了高官自然不能张扬,大家几路分兵悄悄寻找,孙朝忠主动接过最不可能的后山海边,装作饭后散步的样子出发了。他枪上了膛,额头上全是细汗,爬山下山快步如飞,转过山凹,只见晚霞海浪之间独自站着一个瘦高的身影,面向西北遥望海天深处。孙朝忠心跳到最高处又落下来,一边快速跑去,一边扫视四周环境,气喘吁吁,看清王蒲忱那张脸了却说不出话来。霞光染红了天与海,王蒲忱眯起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孙朝忠,犹如当年在经济稽查大队院子里,看着一个冒冒失失要求他进去保护自家局长的小秘书。孙朝忠低声说,王副专员,这里不安全。请您回去。
王蒲忱点点头,走在前边,孙朝忠拔圌出枪警觉地护在他身后,只觉得怪石海浪,处处都像埋伏着匪谍。直到爬上山,专员行署和军营已然在望,警戒执勤的士兵正列队穿梭,孙朝忠这才透出口气,举手擦拭不停滚落的汗珠,无意踩中生着滑溜藻类的山石,被王蒲忱伸手稳稳扶住了。孙朝忠只觉得有电流从被他碰触的部分播散开来,传导至头脑四肢,一瞬间无法呼吸、无法动弹,脑子一热说,您刚才在看什么?
北平。
孙朝忠回首,眼前只见云蒸霞蔚,海天一色。
行署大院差点就要疯了。王蒲忱当真没架子,一回来就向下属做了检讨,保证以后出门必然带人。下属们不依不饶,最终以掐光王蒲忱种的萱草做肉饼加餐为威胁,看王专员真流露出心痛,方欢欢喜喜各自做事去了。孙朝忠这才知道他门前那一大蓬黄灿灿的萱草是他手植,主动过来帮他浇花。王蒲忱今天只穿了件衬衣,袖子挽起,夕阳照耀得皮肤像鎏了薄金,直要晃瞎孙朝忠的眼睛。他不由自主问,王副专员,您想家了吗?说完立即发现自己又发了傻,王蒲忱并不是北平人。王蒲忱却很清晰地回答,嗯。孙朝忠的嘴已经不受理智控制了,自己往外涌圌出,您是有亲人在北平吗?王蒲忱把水壶夹在腋下,转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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