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雪沫乳花

衔出一段段情欲，紧张，悸动，被撩挠的混乱，疼惜带来的酸麻。她变湿了。印痕透着薄衣晕开，随呼吸越散越开，从小片的云变成大片的雨，满池春水。她才知晓满杯奶油的真相，是她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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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花团凋零自一点深红，像海棠次第开花也褪尽颜色。少女的情绪总似琴弦，些微拨弄便是经久颤抖，靡艳的汁液也就这样满溢出来。他一直知道，却不做声张，只是不厌其烦温柔地舔她，舔到她安定下来，又是洁白干净、完好如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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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他吃掉，却有一种被修好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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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也一直天真地以为，他被她吃掉也不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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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她饥不择食地将他大快朵颐吃光光，他就永远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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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消失或也不确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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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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怅然若失的恍惚感终于让她忘记了饥饿，她摸着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不敢置信，以为他一定又是闹脾气躲起来，跑出去四处找寻，但只看见那幅毁坏的屏风全部被他修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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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心血。就算她自己舍得，他也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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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得他最后说，在他的年纪，世间已经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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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既然没什么过不去，为什么不肯跟她说话？为什么那样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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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他，不是移情，不是因为他是老师，而是因为他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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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不愿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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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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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怀疑起梦境，梦也就无声地破碎。海市蜃楼的热闹底下，生活只是一片光秃秃的沙漠，重复雷同的光景，望不见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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