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朱砂泪痣

p;“然后渐渐的，可以有更多复杂的变化。我知道接下来不该停留在只画线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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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给大钟看过一张，她就将一张画果断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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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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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钟意外地很受震动，面色一下子不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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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想到她会画这么多，还是她竟然狠得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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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钟也意料之外地流泪了。她对上他潋滟的眼光，从中窥见暗变的心绪，像在照一面镜子。当那些纸稿回到她手里，每一幅画中不同的心情，她都还依稀记得，就像妈妈最终总会认出自己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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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舍说来容易，真要一张张撕碎，同样的事每重复一次，都是严厉的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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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到痛。情绪不听使唤地发作，再这样决绝的时刻，竟还幻想他能最后抱一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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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痛还是这些苦楚，他好像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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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钟，别撕了。不要用伤害自己来报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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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知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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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口无论说什么，都无异于火上浇油，小钟反而又充满撕下去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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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钟，是我错了。”他不死心，又劝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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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的也不是这种半吊子的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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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小钟没有理解他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汉语的时态太过暧昧，乍听之下他应该是在说过去的事，但或许也有可能是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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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一定是我此生最大的耻辱。我真宁可当初没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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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幅画是她梦中的人鱼，尚未添满细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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