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智茜不喜欢爱得死去活来的故事,答应去看,不过是离了学校,日子忽然无限寂寞,有伴玩总好过独自一人。再则,她想当着旁人的面,狠狠给钟盼一个下马威。
女人们边吃下午茶边玩牌。智茜故意将盛水的银壶烧了很久,等着钟盼来烫她的手。却不料钟盼午睡晏起,姗姗来迟,毫无接待来宾的意识。一身阴丹士林蓝的半袖旗袍,映衬得肤色冷白,不施粉黛,照旧是女学生的模样。她从旋转楼梯走下来,悄无声息,闲庭信步,悠然拨弄绕进头发的玫瑰色耳坠,但教众人都屏息凝神地等着。
与此同时,金瞳、灰白毛色的波斯猫跑来同样颜色的羊毛毯上,融为一体。智茜看着它穿梭在女士们像云朵般连成片的裙边,忽焉翻过身,伸爪一刨,大家才注意到这猫儿的存在。
垂眼觑猫的丰腴太太显然不喜欢这小东西,五官拧紧,脸上半掉的脂粉都绿了叁分。智茜是唯恐天下不乱,正愁没机会兴风作浪,数落钟盼的不是。
然而话未出口,钟盼在楼梯中央望着底下,轻描淡写地支使佣人,“小菊,将猫抱走。”
言罢,小菊钻进牌桌底下,费了好一番功夫,捉来雪团似的大猫,弓着身从面前穿行过。钟盼独自落坐在牌桌后的沙发,与智茜相望。她看见钟盼的眼睛出绝乌亮,凝望过来是一片冷寂的辉光,至极的怀疑,见识过人间顶残忍的欺骗与死亡,所有关于希望或相信的星星都坠落了。智茜恍然大悟,原来她不是软骨头,是铁骨铮铮、端碗骂娘的鲁迅。
移下炭火的银壶已渐渐放冷,智茜心里胡作非为的小火苗也浇熄了大半。
大抵世间之人果然秉性有相克,钟盼不过是人坐在那,智茜就感觉被压一头,浑身不自在。
钟盼借机就与嫌猫的太太攀谈起来,两个人一道数落猫儿的不是。性子野,留不住,就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她也宁可把外面当成是家,对外人亲,向亲人恶。世间若要找什么活物脾性比猫更恶,只有往人里面找。钟盼道。此话一出,本来只当钟盼是空气的另外几人也来搭话,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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