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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尔年思索片刻:“听起来,罗小姐也是有信任的同龄人的。”
窗外的天光穿过百叶帘将诊疗室割裂成明暗交错的棋盘,罗浮玉不知道被哪个字刺激到,忽然抓起大把沙子打乱整个沙盘。
无奈之举罢了,毕竟不会带团队,那就干到死。
诊疗结束回到蟾宫,罗浮玉倚着紫檀案核对竹山径茶山改造的预算报表。
青瓷盏里的明前龙井早已凉透,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暗绣的北斗纹,忽然听见廊下传来儿子踩着雨靴踢水花的笑声。
姆妈!看我捞的蝌蚪!
罗观承举着玻璃罐冲进经阁,军绿色雨披下摆甩出的水珠在青砖上洇开墨梅。
高挚握着伞柄紧随其后,西装裤脚沾着泥点,眉宇间却漾着难得松快的笑意。
罗浮玉搁下狼毫笔,腕间沉香珠擦过儿子冻红的鼻尖:道童找了一下午,倒叫你截了先。
这是爸爸在观鱼亭捞的。小儿献宝似的将罐子举过头顶,黑琉璃似的眼珠映着母亲案头摇曳的长明灯,对了,小程哥哥说等蚕宝宝吐丝,就给我做条领带。
罗浮玉恍若未闻,只是拨弄着陶罐里游弋的蝌蚪,忽然将手抽出,冰凉的指尖贴上儿子脖颈,母子俩闹作一团。
高挚接过道童递来的热毛巾,指腹拭去妻子眼角晕开的倦色:竹山径的土壤改良方案批了,叁叔公旧部安插的钉子今早递了辞呈。
调笑被雨打芭蕉声揉碎,她望着玻璃罐里摆尾的小生命,恍惚看见七岁那年缩在叁清殿角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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